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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想開始一個新舊並進計畫,整合過往的經歷及課題,並讓它們重新浮現,重新寬恕相關的人事物時,第二位主角又很快地出現了!好像計畫有它自己的進度一樣。

這一位是我在過去職場上交情不錯的同事,他是個矛盾混合體,有著幽默、感性、童趣的一面,一方面又讓人覺得他陰鬱、沉府深、好權勢。常聽他說自己又被誰針對,被黑。他沒有講笑話的時候,總是擰著眉頭,看起來有點猙獰。辦公室對他的流言蜚語也常不絕於耳,無獨有爾,他也常八卦別人。然而,他對看起來單純善良的我很好,我也常當他的聽眾,只是有時候對他的想法不是很認同。

後來,他捲入一些事件,因為和某些人對立,也感受到許多不友善的聲浪,待得難受,所以另謀高就去了。之後,辦公室算是恢復了平靜。當我想起他時,那些負面的情節形成對他的既定印象,就像有股陰影環繞著他。再後來驚聞他身體出了嚴重的狀況,在醫院度過了好長一段時間,進出開刀房好幾次,離鬼門關很近。身為朋友的我,很難過他身體遭遇這些折磨,但也不知道能為他做些甚麼?甚至還有一種想法:會不會是他內心過多的陰暗與衝突,所以衍生這些病痛?其實,這樣想的我,正是以身體的狀況來評判定罪一個人;我忘了,是我自己相信已脫離了生命本源、是我自己認定內在有那些不敢看的陰鬱與黑暗、卑劣與沉府,為了減輕潛意識中的罪惡感,所以才拋出去投射在他身上的。我錯誤地看待了弟兄的本質。

然而,這個錯誤必定需要被重新看見,才有化解的機會。

上個禮拜,他突然敲我,接著我們通話聊了起來,他說到自己身體康復許多,現在工作上和同事也處得非常愉快且融洽。他也提到一些過去所捲入事件的真相、心情及感受。我還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我第一天踏進公司時,同事們的想法還有當時的許多趣聞,我們兩個都笑得很開懷。那一刻,有種感受在心裡油然而生「啊!我誤解了,或許這才是真實的他」。過去帶著一層濾鏡在看他,那些黑暗的面向,不過是我亟欲拋之的陰影。實際上,我可以不再繼續妄造,不再對自己及他冠上罪咎的沉重負擔。沒有人應該承受此苦。

那通電話,讓我釋放了他,也釋放了我自己。心中對弟兄的愛與友誼終於可以恢復自由地交流,飛舞在芬芳美妙的春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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